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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弟弟炒股配资合法吗都是60年代生人,我出生于65年,弟弟67年,仅比弟弟大两岁,都是奔六的人了。回想起我这多半生,
我越来越觉得对弟弟愧疚,对不起弟弟,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回报不了弟弟。
六十年代是最困难的时期,但我因为是长子,在弟弟出生前,我还是享了两年福。虽然穷,但爹娘有一点好吃的都要留给我,因此两周前,据爹娘说,我还是长得白白胖胖的。可弟弟一出生,多了一口人,多了一张嘴,爹娘就没时间照顾我们两个,口粮也不够吃了。每天爹娘听着生产队的钟声到地里务工,上午看着太阳正头顶收工,下午踏着夕阳回家,我和弟弟两个就被丢在家里,在院子里爬来爬去,甚至屎尿都拉在裤子里,每天我和弟弟就像是一个泥球一样,脏兮兮的。
我年长两岁,所以每年能穿上一两次新衣服,而弟弟却没有这样的福分,总是穿我剩下的衣服。等我三四岁的时候,我基本上能看护弟弟了,但依旧是吃不饱,穿不暖。尽管有了弟弟后,我和弟弟吃一样的饭食,
但我有两周前的生活底子,总比弟弟胖一些,而弟弟至今比我瘦,比我黑,估计是小时候营养不良的后遗症
。
我和弟弟的脾气略有不同,我憨厚老实,弟弟调皮暴躁,等我们长到七八岁时,农村的孩子偶尔会吵嘴打架。我受了欺负,一般能忍,但弟弟不行,别人欺负他,他会拼着命去和对方战斗到底,哪怕打不过对方,也不服输,甚至背地里下黑手也要出出气。因此在那个时候,弟弟虽然瘦弱,却一般没人和他较劲,有时候,我在外面受了欺负,总是弟弟帮我“报仇雪恨”。从这个角度来讲,
不是哥哥照顾弟弟,反而是弟弟保护哥哥
。当然,受到弟弟的启发,后来我和弟弟与同龄或稍大一点的人干架,我们两个“同仇敌忾”,每次都是得胜而归。为此,“战败”的对手,往往到我们家里告状,爹和娘为我俩给别人赔了不少好话。
等我们两个上学了,我比较愚钝一点,弟弟很聪明,不过我肯下功夫,弟弟不怎么好学习,但成绩很好,因此我们两个在不同的年级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。
有一件事,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,这件事改变了我和弟弟一生的命运,这件事,是我一辈子愧疚弟弟的原因之一
。
那年我上初三,弟弟上初一。我的父亲一辈子为人和善,人缘颇好,村里谁家起房盖屋,红白喜事,父亲都要去帮忙。那年春天,村里的一户人家打房顶,父亲不小心从房顶上摔了下来,差点把腰摔断。父亲也就住进了乡里(
当时是公社
)的医院,这一住就是三个多月。那时农村刚好实行包产到户,地里的农活一下子就压在母亲一人身上。母亲一边照顾住院的父亲,一边要干农活,还要操持家务,不到一个月,母亲就精疲力尽,非常狼狈。我那时正在准备升学考试,一点也帮不上母亲的忙,虽然很孝顺,但也无能为力。这时,
弟弟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,他辍学了
。尽管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用棍子往学校里赶,母亲追在后面把弟弟打到学校,但母亲一走,弟弟就跑回了家,铁了心不上学了。弟弟不上学的原因他自己说是不喜欢学习,其实他是心疼母亲,又不愿意让我放弃学业。
每每想到这件事,我悔恨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,感觉做哥哥的对不起弟弟
。哎,
我的好弟弟,亲弟弟,你为了哥哥竟然放弃了自己的前途
!
后来我顺利地考上了我们县的重点高中,然后考上大学,
端起了“铁饭碗”,吃起了“商品粮”,而弟弟却做了一辈子的农民
。
在我上高中和大学期间,弟弟又发生了两件惊天动地的大事,这两件事差点要了弟弟的命,也是我终身愧疚弟弟的原因之二
。
在我读高二那一年,弟弟在我们村前的农机厂(
当时名字叫XX县第五农机修造厂
)当了一名临时工。为了提高效益,农机厂主要生产烟花鞭炮,次要生产农机具。烟花鞭炮的生产危险系数非常高,所以生产流程非常严格,包括安全制度。一天下午,弟弟刚上班走,半个小时后,突然听到“咚“”的一声,随即就是不绝于耳的鞭炮声。
父亲母亲听到声音,叫了一声“娘啊”,父亲赶紧爬到房顶,只见村南的农机厂腾起几十米高的“蘑菇云”,父亲当时腿都软了,叫了一声:“毁了,农机厂爆炸了!”母亲听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了
。他们知道,我弟弟就在爆炸的车间里。
父亲疯了一样,穿过田地,抄近路赶到了农机厂。
此时厂房周围一片狼藉,三大间车间夷为废墟,有几具尸体被崩出车间,有的散在车间周围,有的尸体挂在树上,有的无头,有的无胳膊无腿,惨不忍睹
。父亲一边哭喊着“儿啊,儿啊”,一遍仔细地辨认着每一具尸体,发现没我弟弟的尸体,就问厂里的知情人,我弟弟平时在哪个车间的哪个位置工作。这时跟我一个村的年轻人跑到我父亲跟前
哆哆嗦嗦地说:“叔叔,老二在这个位置,刚我去解手见他坐在这儿。”
这时,倒塌的车间里鞭炮声不断地传来,很有可能发生二次爆炸,父亲管不了这些,正好我的叔叔,姨夫也在寻找我弟弟。
他们三个不顾其他人的劝阻,冲到了弟弟工作的地方,用手挖了起来
。弟弟工作的地方有半堵墙没有倒塌,房顶的三角铁支架正好斜盖在墙角,形成一个狭小的空间。当父亲挖了一会后,掀起一大块砖,
发现弟弟站在角落里,不知所措。父亲又惊又喜,颤颤巍巍地说:“儿啊,你别动,你别动,让我把你拉出来
……
”弟弟站的身后有一堵砖墙,似倒非倒,很危险,要是倒下来,弟弟必被埋到里边,要想把弟弟拉出来,必须把这堵墙顶住,否则强制往外拉,后果不堪设想。
救儿心切的父亲顾不了这些,招呼叔叔和姨夫说:“我从这儿钻进去,用后背顶住砖墙,你们两个把老二拉出来。”叔叔不同意,说“不行,那砖墙倒了不就把你埋在里边了吗?”父亲斩钉截铁地说:“不要说了,来不及了!”
父亲冒着发生二次爆炸的可能,冒着砖墙倒塌的可能,为了救他的儿子,我的弟弟,义无反顾地钻了进去,用他那弱小的身躯顶住了小山一样的一堵墙。
叔叔和姨夫赶紧用力把弟弟拉了出来,万幸的是,那堵砖墙也没有倒下来。父亲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,来到弟弟的跟前,查看弟弟是否受伤。万幸的是,弟弟头上被砖头砸了几个疙瘩,其他毫发未损。父亲赶紧把弟弟送到乡镇(当时叫公社)医院。弟弟在医院住了三天,做了全面检查,没有发现问题就出院了。
事后得知,当时在车间上班的工人共11人,除我弟弟幸存外,其他全部遇难,我弟弟算是福大命大,捡了一条命。
这就是当时震惊全国的“烟花炮竹爆炸案”,惊动了中央
。
农机厂爆炸案后,工厂暂时停业整顿,两个月后,弟弟又经人介绍到距我村8华里的邻村村办化工厂上班。这个村办化工厂生产火碱,生意非常红火,但有一项工种很危险,就是用大铁锨搅拌熬制火碱的大铁锅。说是铁锅,其实就是用钢板焊接而成大池子,每一个池子足有半分地见方,两个池子中间有一米宽的过道,供工作人员来回走动搅拌大铁锅里熬制的火碱。这个工作的危险之处就是当火碱锅烧开后,锅内温度高达3000摄氏度,水汽蒸腾,整个车间看不到任何东西,工人在搅拌火碱锅时,需小心翼翼在两锅之间的一米通道上前进、后退,容不得转身。一旦掉进锅里,瞬间人就变成了一具白骨。
弟弟的性格非常谨慎,尽管这样,那年的冬天,弟弟上夜班,在搅动火碱锅后退的过程中,
左腿不小心插入锅中
。幸亏弟弟冷静,
瞬间的疼痛弟弟并没有慌乱,而是忍着巨疼慢慢地退到锅边跳下锅台,跑到车间外的水管处用冷水不停地冲涮左腿
。一同上班的工友马上用车把弟弟送到30公里外的矿务局医院救治。
弟弟出事后,化工厂不敢告诉我父母的真相,谎称弟弟加班,一天后父母赶到化工厂才知道弟弟被烧伤。当父母赶到矿务局医院时,弟弟的左腿膝盖以下被绷带严严实实地包着。父母伤心至极,看着这个懂事又坚强的儿子,泣不成声。半个月后,弟弟的烧伤有所好转,医院拆除了绷带,
父母给我稍信说弟弟被烧伤住院
,那时我已经升入了高三。
我听后,跑到学校北边的河滩里大哭了一场。我可怜的弟弟,你的命咋这么苦?才经历了爆炸案没多久,这又被烧伤。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我而辍学,你现在可能跟我一样坐在教室里学习。如果是这样,你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经受伤痛的折磨?我的弟弟呀,你让我一生内心不安,你受的伤害越多,我对你的愧疚就越深。
一夜睡不着,第二天天一亮,我就从学校坐车前往100多公里外的矿务局医院看望弟弟。到了医院,看着穿着病号服的弟弟,我的眼泪忍不住哗哗地流了出来。
弟弟消瘦的脸上显得很憔悴,左腿膝盖以下大面积烧伤,已经看不出一片好的肌肤,虽已经结了痂,但伤痕累累依存
。我又止不住地眼泪流了下来,弟弟安慰我说:
“别哭了,哥,我不疼,不疼
。”听着弟弟的劝慰,我哭着说:“
弟呀,咋能不疼呀,你的腿又不是木头的,那是肉啊
。”弟弟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,烧伤基本痊愈,但至今弟弟的左腿膝盖之下全是烧伤留下的疤痕,每当看到弟弟腿上的伤疤,我的心就深深地疼一次,就越发觉得对不住弟弟,对弟弟愧疚。
此后多年,我大学毕业后,分配了工作,接着结婚生子,定居在城市里,弟弟也在农村过着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的生活,同样的结婚生子,日子过得风平浪静,我些许得到些安慰。然而
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又让我欠了弟弟的人情,又成为愧疚弟弟的原因之三
。
十年前,我的老家兴起了一股乱占耕地建房的风气,村里的干部因为没有能力给群众规划宅基地,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任凭村民们在自家的耕地上起房盖屋。弟弟和父母在村南(
因为没有分家,弟弟和父母的耕地在一起
)有一块一亩六分的耕地,但周围的地邻纷纷盖起了房屋,把这块地孤零零的围在中间,切断了浇地的垄沟,而且周围的鸡鸭猪狗总是到那块地里觅食,致使这块地已经不能种植庄稼。
一些村民就相中了这块地,纷纷找到父母和弟弟,要买下这块地盖房子,当时的地价是11万,十年前,这不是一笔小数字。但是,弟弟给父母说,问问我哥盖不盖房子,我哥要是盖,就给我哥,我哥要是不盖,再考虑买的问题。父母问了我后,我确定要盖房,弟弟毫不犹豫地把那块地给了我。我在老家没有一分地,当我问弟弟给他多少钱时,弟弟笑了笑说:“哥,咱弟兄说什么钱,千年的缘分让我们做了弟兄,你就盖吧,我一分钱不要。”我把弟弟的意思说给父母,让父母劝说弟弟,多多少少得收钱,亲兄弟明算账。
但这次不是弟弟说话了,而是弟妹说:“哥,这钱不能收,你跟老二是亲兄弟,但没见过你这样好的哥哥,钱能顶多大的事?还是你和老二的亲情值钱。”听了弟妹的话,感动得我眼泪直流,无言以对。我心里默念,老二,我又欠了你一笔人情,你让哥哥这辈子如何回报你?
弟弟呀,虽说我们是亲兄弟,但哥哥欠你的太多了,几十年来,你尊重哥哥,咱弟兄两个从来没有红过脸,没有吵过嘴,也许是咱俩的影响,婆媳之间没矛盾,妯娌之间和睦相处,姑嫂之间互敬互爱,兄弟姐妹之间相亲相爱,咱们是和谐的一家人。
弟弟,这辈子咱们兄弟情没续够,但愿咱们下辈子还做亲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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